程攸宁别有深意地看了韩念夏一眼,“你还有点见识嘛,这几道菜都是出自满江桥,算得上是那里的招牌了。”
韩念夏搓搓手,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,“我回南城的这一年,最想的就是满江桥的四喜丸子,这满江桥的厨子不知道在这丸子里面放了什么,总让人念念不忘。”
程攸宁嘿嘿一笑,“这四喜丸子在满江桥是一绝,你到哪里也尝不到这个味道。”
韩念夏刚要动筷子,就被程攸宁打了手,“等一下,乔榕你去请宋先生。”
吃饭是最讲究长幼尊卑的。
听话的乔榕转身就朝着荒地走去,不过他很快就无功而返,宋挺之根本没有来,见宋挺之没有给他这个太子的面子,程攸宁并没有露出落寞的神色,因为他知道他的先生同他先生的儿子都是十分地孤傲清高的人,根本看不惯他吃香的喝辣的做派。
可是他只想满足自已的口腹之欲又有什么错呢。
程攸宁的想的开,他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很快想通。
宋挺之若不是奉旨收了他这个学生,他的先生也不会顶着太阳在这里垦荒,宋挺之的父亲是朝堂三品大员,家里用人无数,假如不是为了调教他,谁会在这里吃糠咽菜出苦力呢。
其实他们本可以坐在学堂里面学一些书本上的东西,但是他这个先生别出心裁,非带他垦荒。
虽说学东西在哪里都一样,可人的心都是偏的,他昨晚回太子府的时候仔细想了一番,乔榕也帮他分析了,他之所以要吃这份苦,是源于昨日太子府里面,他出言不逊,被宋挺之听见了,他觉得宋挺之是故意整他。
知道被自已的老师教训,程攸宁也得忍,因为,他身边的长辈三令五申的跟他讲,要尊师重道,他是太子,要爱惜自已的羽毛,如若干出欺师灭祖离经叛道的事情,他小爷爷第一个不会饶了他,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不会放过他,他们会联名上奏弹劾他,直到他受到了该有的惩罚才肯罢休。
吃一堑长一智,他刚经历了风筝事件,在风筝事件里面他已经领教过朝堂上那些大臣的厉害了,果然没有一个是白丁,他不犯错还好,一旦犯错就会被踩在脚下打入地狱。
程攸宁没打算重蹈覆辙,被一群大臣弹劾的感觉并不好,不只是丢脸那么简单,经此一事他深刻地体会到了皇权的压制和束缚,他的一切都掌握在他小爷爷的手中,包括命运,他即使是一只凤凰也是生活在他小爷爷给他罗织的网里面,他永远也飞不出这张无形的天罗地网,他如何自作聪明也逃不出他小爷爷的手掌心。
与其这样他还挣扎什么,他越挣扎,这网收的越紧,受伤的一定是他。
程攸宁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啪作响,一颗不安分的心让他心底的天平始终摇摆不定,他就没有一刻是安分的,不管他给自已多少次暗示,他都做不到本本分分的做一名太子,总有些不安分的东西在他的脑子里面跳来跳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