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楼虽然内力深厚,但身形瘦削,自相识以来云苓亦不曾见他与人力拼过。船上虽然不必寻常房屋那样墙壁坚固,也难以以一人之力打破。云苓蹙眉,站在原地不动。
小楼唇边笑意愈浓,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,开口道:“你且放心,此等境地,我不会胡来。”
他向来行事稳重,既然如此说了,云苓亦不好再坚持己见,只好往左退出两步。舱中过道甚窄,再要退,也没有路了。
只见小楼站在原地动也不动,但额头及双手手背已经暴起青筋,他的双手本是虚握成拳垂于身侧,转眼间便突然自腰间击出。这几乎是世间最寻常的一招,就这么直直击出,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,没有任何伪装的虚招,却蕴含了常人难以承受的力道。
小楼的掌缓缓推出,一如他的人一般温和,似乎只是寻常拍在友人肩上的一掌。这掌推出至离墙一尺时,小楼的眉蓦地皱起宛若刀劈斧砍的沟壑一般,他的嘴角紧紧抿起,掌力突增,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温顺小兽一般,将全身的力气都蕴于这一击之中。
云苓只听得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船身晃了几晃,她几乎要跌到地上了,却还记着上前几步去扶小楼。
墙一破,木屑还未扬起,墙中突然一道银光闪过,小楼眼角瞥到云苓伸过来的双手,便只好去接那双手。这一接,脚步慢了半分,那带着银光的刀便砸在小楼背上。
小楼反应极快,握着云苓的双手便借她双手之力扬起双腿,他算准了方位,银光堪堪自他双腿旁削下。小楼正要翻身去应付那银光,却听得耳边风声一响,两道银光自云苓手中飞去。
原来她情急之下顾不得双眼视物模糊,竟斜斜射出捏在手中的两根银针。事出突然,她也未存留情之意,这两根银针挟云裹风而去,真是凝聚了她毕生所学,角度之巧、时机之准、力道之猛几乎是同辈暗器中的翘楚。
那墙后持刀之人使的是刚猛功夫,一心只要进攻,莫说顾不上防守,就算有心防着,也未曾料到小楼身后还有一个深谙暗器之道的人。此时他空门大开,手中的刀已举起,银针一射入他胸中,那举着刀的手已软绵绵落下,整个人也犹如遮天蔽日的大树被砍倒一般轰然落在地上。
待小楼与云苓看清这人面容时,都不免露出惊讶之色。
作者闲话: